英语启蒙孩子为什么不开口？我陪女儿走过的语言沉默期

家长可以加我个人微信langwithkai咨询英语启蒙问题，为方便即使通过好友，请备注“知乎”。

女儿两岁多的时候，我觉得是时候认真地开始英语启蒙了。那个时候，我对英语启蒙一无所知。像很多80后、90后的父母一样，我知道英语很有用，特别希望女儿可以学好英语。给她打开这扇窗户，让她看到更广阔的世界。但是，不要像我在学校学英语的过程这样痛苦和费劲。

开始的时候，我给她读一些英文绘本。我并不确定她是否能听懂，但是我还是凭着一腔热情给她读。我记起自己在TED上看过的一个关于英语学习的演讲，里面提到要建立英语和意义的直接联系，而不要借助母语的翻译。比如你要把fire这个词直接和一堆正在燃烧的火联系起来，而不是把fire和中文的“火”联系起来。

于是我就从绘本上经常出现东西开始，试图让她建立这种联系。比如绘本上有一个苹果，我就会一边指着苹果一边说apple。然后，为了让她的认识更直观，我会拿一个苹果过来，指着苹果说This is an apple。

绘本上的故事是做苹果派 apple pie，于是我就上京东买黄油，”下厨房“搜食谱。我做的还算成功，于是我们一边享用热气腾腾的苹果派，我一边说：apple pie。

开始的时候，女儿没有太多反应，但我在不同的场景下重复着这种连接。最后女儿终于把apple和苹果这个东西联系起来了。我会考一考她： Where is the apple? 她会很配合地指给我看，我就确信这种连接已经建立了。（这跟孩子的年龄和认知水平有关，大孩子会容易很多）

后来，我读到了常青藤爸爸的《别错过孩子英语学习的敏感期》，他管这个叫“指物训练”。再后来，我读到了盖兆泉的《做孩子最好的英语学习规划师》，她管这个叫“名词指着说”。

问问题其实是很好的教育方式，宗教改革时期的教理问答都使用这样的形式。一问一答，是一种亲子的互动。当然，气氛应当是轻松愉悦的，而不是把自己当考官。

但是，我们不能问小孩子太复杂的问题。比如孩子才刚学英语不久，你就要问How和Why的问题，回答不上来是自然的。父母能做的就是持续为孩子提供大量优质的英文输入，问适合这个阶段的问题，并耐心地等待。

后来我继续让女儿用英文连接更多她熟悉的事物，比如桌子椅子、水果蔬菜等等。我也开始了另一种尝试：问yes/no的问题。比如我会拿一个橘子问：Is this an apple? 我记得女儿最初根本没有反应，她都不知道这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。于是我自问自答，然后再问并加上yes or no? 很多很多天之后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她从我上升的语调中捕捉到了这是一个问题，并弄明白了我在问什么，最开始可能是模仿，最后是坚定的yes或者no。再过一段时间，就完全没有障碍了。

接着我的问题变成了： What is this? 当然还是从自问自答开始。最后她聪明地搞懂了这个问题并清楚地回答: Apple！

而一年之后，女儿就可以轻松地回答 What is your favorite fruit and why? 这样的问题了。

后来，我读到了克拉申教授的二语习得的五个阶段。我欣喜地发现自己凭直觉问的这几个问题，是符合语言学的研究的。

---

0-6个月这段时间叫“沉默期”，孩子通过听去理解比较少的内容，基本没有口头输出，但是可以通过画和指来表达。

6-12个月这段时间是”早期输出“阶段，听力理解能力进一步增强，可以用一两个词回答问题，也可以说一些频繁出现的短语句子。

1-3年这段时间是”表达涌现“阶段，孩子有很好的听力理解能力，可以说简单的句子，回答why或how这种问题。

后面的两个阶段是”中级流利“和”高级流利“，”高级流利“就接近母语水平了。

这个时间只是一个参考，前提是父母需要确保给孩子提供大量优质的语言输入。英文输入除了保证可理解，质量高之外，最关键的因素就是输入的量一定要大。

女儿Grace英语启蒙第一年，每天英语输入量大概1.5小时，一年后就可以用英语简单地表达日常生活的需求了。之后，法语启蒙一年，每天法语的输入量也是大概1-1.5小时，一年之后可以用法语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。也就是说经过一年的时间，大约400-500个小时的英文输入之后，Grace进入了第三阶段，英语和法语都是如此。

Grace法语启蒙接近一年的时候，其实并没有太多输出，只是偶尔蹦几个词。但是到了一个节点，就突然开始讲法语了，而且不是一句两句，而是大量的涌现，越来越多，可以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了。遗憾的是，我跟女儿几乎同时开始学法语，由于时间投入不够，也就是输入的量不够（我猜我的输入量可能不到100小时），最终我只能大概听懂她说的法语，只能做非常简单的回应，根本无法对话。也就是说，我处在第二阶段，而女儿Grace已经到了第三阶段。

既然外语学习存在这样一个“沉默期”，作为父母，我们就要尊重这个沉默期。不要过早地要求孩子开口说外语，这样只会制造压力，让孩子失去学习语言的兴趣。知道“沉默期”的存在，也会让在给孩子“磨耳朵”的父母多了一份信心，只要英文输入是孩子喜欢的、孩子可以理解的，就坚持做下去。输入的量足够多，到了时间自然会有输出。我们能耐得住性子陪孩子看一年的法语绘本、动画，而不要求她有任何输出，也是因为知道输入的重要性。对于女儿来说，她根本没有太在意自己是在学法语，她只是用法语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，听故事、看动画而已。

父母也尽量不要要求孩子跟读或者背诵（孩子自愿的模仿除外），虽然这看起来可以让孩子很快开口说英语，但是这些东西在真实场景中不会起太多作用。如果你要检验一下孩子的真实水平，可以展开一个即兴的真实的对话，看看孩子的回应就知道了。没有跟读就没有所谓的纠音，纠音是成人的学习方法，越小的孩子越不需要纠音，他们会在大量正确的听力输入中自我纠正，结果往往是非常接近母语的发音。跟读和纠音是学得，而不是习得的，还可能会消磨掉孩子对英语的兴趣。（跟读纠音的话，年龄大的孩子可以适当的使用，但是我仍然不太鼓励）

处于沉默期的孩子，父母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。比如名词可以“指物训练”，动词可以用身体动作演示，帮助孩子理解。也可以给孩子一些简单的英语指令，让孩子做出非语言性的回应，比如Give me the apple! Take off your shoes！ 孩子做出相应的动作，就表示他听懂了，这样就够了。

最后给大家一个小技巧，检测一下自己的孩子外语学习在哪个阶段，看看孩子可以回答哪个问题？

1. 第一阶段：Where is the table? Where is the kitchen? 可以换成其他家里常见的东西，多试几个看看。

2. 第二阶段：指着桌子问：What is this? 指着椅子问 Is this a chair? 在客厅里问：Can you find something blue in our living room? 或者自己编一些只需要一两个词就可以回答的问题。

3. 第三阶段：What is your favorite fruit(book, food) and why? How to brush your teeth?

如果孩子是在第一阶段或者第二阶段，请耐心等待，继续给孩子提供优质的英语输入，第三阶段会来到的，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
别忘了，孩子说母语，在24小时输入的情况下，我们还是耐心等待了一两年。